第十七章每一世都沒活過十九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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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每一世都沒活過十九歲
沈稚年完全是憑著一股腦的勁兒沖回來的，直到站在門口時，才開始猶豫起來。
沈稚年緊抿著唇瓣，白嫩的小臉上浮現些怯意來。
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跟顧斂解釋，又怕顧斂覺得他無理取鬧。
正在糾結之際，遠處傳來動靜，一輛熟悉的黑色車輛正朝這邊緩緩駛來。
沈稚年站在角落裏呆呆地望著，等車停下後，顧斂從裏面走出來，他又下意識一躲。
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沈稚年躲藏的動靜，顧斂停了一下，往沈稚年所在處看了一眼。
沈稚年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不遠處的顧斂。
下一秒。
顧斂徑直朝這邊走來。
“年年怎麽躲在這裏不回家？”顧斂皺著眉頭問道。
沈稚年整個人被顧斂的影子籠罩住了，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小雀一樣可憐。
沈稚年吸了吸鼻子，不管不顧地抱住了顧斂的腰，嗅著顧斂身上的味道才覺得心安。
“我還能搬回來嗎？”
顧斂將沈稚年整個人回抱住：“無論什麽東西，我的就是年年的。”
夜裏冷，顧斂並沒有繼續讓沈稚年待在外面。
一個小時後。
沈稚年已經舒舒服服地泡好澡，窩在顧斂房間的床上，喝著顧斂親手給他煮的甜牛奶。
而顧斂也沒離開，就在旁邊時刻守著沈稚年。
他也什麽都沒問，一些事情沈稚年想說就說，不想說就不說。
其實沈稚年不知道的事，他時時刻刻惦記著他的阿斂，他的阿斂又何嘗不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他呢。
包括今天從沈稚年那兒離開後，顧斂也並沒有走遠，就在樓下車中坐著，精準地從那一棟高樓中找出沈稚年所住的那一層。
直到傍晚，顧斂才離開去了一趟公司。處理好事情後，顧斂又去了一趟，看見沈稚年將所有燈光都關閉著，又在那兒待了半個小時才又離開。
卻不曾想，他的年年居然回來找他了。
喝完牛奶後，沈稚年打了一個哈欠。
“困了就睡吧。”顧斂低聲道。
沈稚年去浴室把牙刷了，回到床上躺著後，本想再和顧斂說會兒的，結果沾上枕頭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，明明今天下午睡了一下午。
這幾天沈稚年過的實在迷離，心中裝著事兒，直到徹底想通，繃著的那一根弦才終於松懈下來。
這一睡又不知道睡過去多久，整個人都感覺昏昏沈沈的，始終醒不過來。
偶爾也有稍微清醒的時候，能聽到耳邊傳來陌生人隱隱約約的說話聲。
手背有時也刺痛的厲害，沈稚年想掙紮著躲開，卻被阿斂的大手握住。
“乖年年，再忍一忍。”顧斂輕聲哄道。
連續輸液兩天，沈稚年的手背有著很大一片青紫，但體溫還是沒降下來，看得顧斂心疼得不行。
沈稚年回來的當天晚上，等他睡著後，顧斂就在旁邊辦公。
直到深夜，沈稚年難受地哼唧一聲，只是一聲很微弱、無意識的從喉嚨裏溢出來的聲音，放在寂靜的夜中都不大聽不見的程度。
顧斂卻猛然起身，快步走到床邊查看沈稚年的情況。
這時候的沈稚年已經燒得渾身滾燙。
目光觸及到沈稚年紅得不正常的臉頰以及蒼白幹燥的唇瓣時，顧斂徹底慌了。
顧斂極力冷靜下來，快速的通知了莊園別墅中的那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。
可能是察覺到最信任的顧斂就在身邊，沈稚年用著嘶啞的嗓音開始喊冷。
顧斂嘗試將沈稚年整個人抱在懷裏，可靠在他懷中的沈稚年再沒了動靜，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機。
“年年。”
“年年。”
“……”
顧斂紅著眼喚了好幾聲，皆沒有得到沈稚年的回應。
一時之間，恐慌、懼怕等負面情緒瞬間籠罩顧斂全身。
顧斂想起了八年前的那個雨夜。
氣息微弱的沈稚年躺在他懷中，明明已經難受的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，還要努力的揚起微笑，告訴顧斂自己沒事兒，只要睡一覺就好了。
顧斂只能慢慢地察覺到懷中的沈稚年身上的熱度一點一點消失，無論他做什麽，都不能使沈稚年再暖起來。
這八年來，每一個睡著的夜晚，顧斂都能夢見同一個場景。
這簡直把他活剮了還難受。
.
沈稚年困難地睜開眼睛，瞬間就被這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疼。
還未來得及閉上，就有一只寬大的手掌先一步虛虛放在了沈稚年眼睛之上。
直到覺得沈稚年能完全適應光線之後，這只寬大的手掌才移開。
“阿斂……”沈稚年覺得自己腦袋跟灌了鉛一樣一樣，沈重又難受。
一道沈穩的聲音傳來：“我在。”
沈稚年歪頭朝聲源處看去，顧斂難得那麽狼狽。
目光觸及顧斂下巴處的那一片青意的時候，沈稚年驀地笑了，本想伸出手去摸了一下，奈何實在是沒有力氣。
手伸到半空中，眼看就要垂下去時被顧斂及時抓住。
“想做什麽？”顧斂問道。
沈稚年眨眨眼睛：“要摸摸下巴。”
摸到後，沈稚年覺得跟自己想象的觸感一模一樣。
“有一點紮手。”
“還有點硬硬的。”
“我也想有。”
顧斂：“又不好看。”
沈稚年羨慕的看著：“這可是成熟男人的象征。”
每一世都沒活過十九歲。
這一世能不能讓他活久一點，好好陪在阿斂身邊。要是沒有自己，阿斂一個人該有多孤單啊。
“肚子餓不餓？”顧斂放輕聲音問。
沈稚年自己感知不到餓不餓，只覺得不想吃東西。
“多少吃一點好不好？”顧斂耐著性子哄道。
沈稚年仰起頭，試著和顧斂打著商量：“那我想喝一點甜甜的氣泡水行嗎？”
顧斂嘆了一口氣，無奈笑了笑：“等病好一點再喝。”
沈稚年癟了癟嘴，最終還是喝了一點熬得稠稠的粥水後又不舒服的睡過去了。
望著床上睡著後都眉頭緊皺的沈稚年，顧斂站在床邊心疼的看了很久。
整整兩天，顧斂都時刻守在床邊，精神高度緊繃地照顧。
沈稚年醒了，顧斂整個人才稍稍松懈下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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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稚年完全是憑著一股腦的勁兒沖回來的，直到站在門口時，才開始猶豫起來。
沈稚年緊抿著唇瓣，白嫩的小臉上浮現些怯意來。
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跟顧斂解釋，又怕顧斂覺得他無理取鬧。
正在糾結之際，遠處傳來動靜，一輛熟悉的黑色車輛正朝這邊緩緩駛來。
沈稚年站在角落裏呆呆地望著，等車停下後，顧斂從裏面走出來，他又下意識一躲。
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沈稚年躲藏的動靜，顧斂停了一下，往沈稚年所在處看了一眼。
沈稚年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不遠處的顧斂。
下一秒。
顧斂徑直朝這邊走來。
“年年怎麽躲在這裏不回家？”顧斂皺著眉頭問道。
沈稚年整個人被顧斂的影子籠罩住了，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小雀一樣可憐。
沈稚年吸了吸鼻子，不管不顧地抱住了顧斂的腰，嗅著顧斂身上的味道才覺得心安。
“我還能搬回來嗎？”
顧斂將沈稚年整個人回抱住：“無論什麽東西，我的就是年年的。”
夜裏冷，顧斂並沒有繼續讓沈稚年待在外面。
一個小時後。
沈稚年已經舒舒服服地泡好澡，窩在顧斂房間的床上，喝著顧斂親手給他煮的甜牛奶。
而顧斂也沒離開，就在旁邊時刻守著沈稚年。
他也什麽都沒問，一些事情沈稚年想說就說，不想說就不說。
其實沈稚年不知道的事，他時時刻刻惦記著他的阿斂，他的阿斂又何嘗不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他呢。
包括今天從沈稚年那兒離開後，顧斂也並沒有走遠，就在樓下車中坐著，精準地從那一棟高樓中找出沈稚年所住的那一層。
直到傍晚，顧斂才離開去了一趟公司。處理好事情後，顧斂又去了一趟，看見沈稚年將所有燈光都關閉著，又在那兒待了半個小時才又離開。
卻不曾想，他的年年居然回來找他了。
喝完牛奶後，沈稚年打了一個哈欠。
“困了就睡吧。”顧斂低聲道。
沈稚年去浴室把牙刷了，回到床上躺著後，本想再和顧斂說會兒的，結果沾上枕頭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，明明今天下午睡了一下午。
這幾天沈稚年過的實在迷離，心中裝著事兒，直到徹底想通，繃著的那一根弦才終於松懈下來。
這一睡又不知道睡過去多久，整個人都感覺昏昏沈沈的，始終醒不過來。
偶爾也有稍微清醒的時候，能聽到耳邊傳來陌生人隱隱約約的說話聲。
手背有時也刺痛的厲害，沈稚年想掙紮著躲開，卻被阿斂的大手握住。
“乖年年，再忍一忍。”顧斂輕聲哄道。
連續輸液兩天，沈稚年的手背有著很大一片青紫，但體溫還是沒降下來，看得顧斂心疼得不行。
沈稚年回來的當天晚上，等他睡著後，顧斂就在旁邊辦公。
直到深夜，沈稚年難受地哼唧一聲，只是一聲很微弱、無意識的從喉嚨裏溢出來的聲音，放在寂靜的夜中都不大聽不見的程度。
顧斂卻猛然起身，快步走到床邊查看沈稚年的情況。
這時候的沈稚年已經燒得渾身滾燙。
目光觸及到沈稚年紅得不正常的臉頰以及蒼白幹燥的唇瓣時，顧斂徹底慌了。
顧斂極力冷靜下來，快速的通知了莊園別墅中的那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。
可能是察覺到最信任的顧斂就在身邊，沈稚年用著嘶啞的嗓音開始喊冷。
顧斂嘗試將沈稚年整個人抱在懷裏，可靠在他懷中的沈稚年再沒了動靜，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機。
“年年。”
“年年。”
“……”
顧斂紅著眼喚了好幾聲，皆沒有得到沈稚年的回應。
一時之間，恐慌、懼怕等負面情緒瞬間籠罩顧斂全身。
顧斂想起了八年前的那個雨夜。
氣息微弱的沈稚年躺在他懷中，明明已經難受的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，還要努力的揚起微笑，告訴顧斂自己沒事兒，只要睡一覺就好了。
顧斂只能慢慢地察覺到懷中的沈稚年身上的熱度一點一點消失，無論他做什麽，都不能使沈稚年再暖起來。
這八年來，每一個睡著的夜晚，顧斂都能夢見同一個場景。
這簡直把他活剮了還難受。
.
沈稚年困難地睜開眼睛，瞬間就被這明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疼。
還未來得及閉上，就有一只寬大的手掌先一步虛虛放在了沈稚年眼睛之上。
直到覺得沈稚年能完全適應光線之後，這只寬大的手掌才移開。
“阿斂……”沈稚年覺得自己腦袋跟灌了鉛一樣一樣，沈重又難受。
一道沈穩的聲音傳來：“我在。”
沈稚年歪頭朝聲源處看去，顧斂難得那麽狼狽。
目光觸及顧斂下巴處的那一片青意的時候，沈稚年驀地笑了，本想伸出手去摸了一下，奈何實在是沒有力氣。
手伸到半空中，眼看就要垂下去時被顧斂及時抓住。
“想做什麽？”顧斂問道。
沈稚年眨眨眼睛：“要摸摸下巴。”
摸到後，沈稚年覺得跟自己想象的觸感一模一樣。
“有一點紮手。”
“還有點硬硬的。”
“我也想有。”
顧斂：“又不好看。”
沈稚年羨慕的看著：“這可是成熟男人的象征。”
每一世都沒活過十九歲。
這一世能不能讓他活久一點，好好陪在阿斂身邊。要是沒有自己，阿斂一個人該有多孤單啊。
“肚子餓不餓？”顧斂放輕聲音問。
沈稚年自己感知不到餓不餓，只覺得不想吃東西。
“多少吃一點好不好？”顧斂耐著性子哄道。
沈稚年仰起頭，試著和顧斂打著商量：“那我想喝一點甜甜的氣泡水行嗎？”
顧斂嘆了一口氣，無奈笑了笑：“等病好一點再喝。”
沈稚年癟了癟嘴，最終還是喝了一點熬得稠稠的粥水後又不舒服的睡過去了。
望著床上睡著後都眉頭緊皺的沈稚年，顧斂站在床邊心疼的看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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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稚年醒了，顧斂整個人才稍稍松懈下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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